第六章 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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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千年前的孟子曾說過“人之初,性本善”,但有些人他天生就是惡的,那種惡是滲透在骨子深處的基因的,冇有人可以感化他,因為一個人的基因是冇辦法改變的。Part1已經有整整七日,張景明冇有和李春子聯係了。他在努力的剋製自己去聯係她,去找她,去想她,即使已經想她想到瘋狂的邊緣,想到心疼的窒息。第八日這天早上,他起的很早。在去學校的路上,他又去了一趟李春子的家,站在遠處,盯著那扇門好久好久。久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長時間,直到決然轉身的那一刻,他決定放下李春子了,是真的決定放下了。即使她是入了他心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他想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人,但也隻能選擇放下了。一個人的思念在崩潰邊緣的時候,總得找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來讓自己解脫。於是,他便瘋狂的去學習,刷試卷。即使是課間,他也一分鍾都不停歇。楊正義看著他,滿心歎息。多情總被無情傷,這頭失意那頭浪,何苦呢?他一把攬住張景明的肩膀,笑的賤兮兮的。“張景明,昨日我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要不要聽聽?”張景明淡淡的來了一句:“不聽。”“不想聽,那我帶你去看吧。”“不去。”楊正義還冇說話,他們身後就傳來一陣桌椅霹靂乓啷的聲音。楊正義轉頭看去,就見兩個高個子男生已經將門口的桌子推歪,凳子踹翻在地,戾氣橫生地盯著張景明的背影。他們雙手揣在兜,像大街上的那些社會流氓招搖過市般的走過來。教室除了偶爾交頭接耳的聲音,人人都大氣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好,會惹事上身。楊正義推了推張景明,張景明不為所動,眼睛依然隻盯著試卷,直到有個聲音在頭頂響起。“張景明。”這聲音聽上去有些微的熟悉,但還冇有熟悉到過耳不忘。他抬起頭,瞧去,這張臉果然有些熟悉。就是那一夜,這張臉的血,染滿了他的拳頭,依稀記得,這人轉身走的時候,跟他撂了一句狠話。如今,這是要他等的時間夠了嗎?張景明眼鏡後一雙淡漠的眸子從兩人臉上掠過。“你們乾什?”那個被他打過的高個子男生脖子扭了扭。“怎這快就忘了?那我就讓你好好長長記性。”隻是說話的片刻,他卻突然掄起拳頭砸向了張景明的胸口。張景明完全冇有防備,整個人向一邊倒去,連帶著楊正義和幾張桌子都啷倒地,眼鏡也摔了出了,成了碎片。教室頓時響起了各種恐懼的尖叫聲,有人跑了出去,也不知是害怕了還是去幹別的了?那個高個子男生蹲在張景明麵前,“呸”的一口汙穢吐在他乾淨的校服上,然後揪住他的頭髮,目露狠戾。“媽的,老早就跟你說過了,別再做春子的舔狗,你偏不聽。也不知你這舔狗的模樣是不是你媽教的,更或者你媽也做過舔狗?”張景明一下子就被激怒了!他的喜歡和尊嚴可以被李春子反覆磋磨踐踏,但卻不允許除她以外的任何人這樣做,尤其是自己的所作所為還連累到了自己母親的時候!他猛然翻身而起,掙脫高個子的鉗製,將其壓在身下,掄起拳頭就打。可他這一拳還未下去,便被另一個高個子一腳踹了開去。眼看有隻腳就要踩在張景明的胸口,一直目瞪口呆的楊正義終於醒悟過來,迅速爬起,一腳踹在那人的胸口上。四個人就這樣不分場合,不顧一切的打起來,其中一個高個子少年的手中竟然還有一把水果刀。所有同學都膽戰心驚,教室亂鬨哄一片,外麵也被其他班的同學圍觀。有不忍觀看扭過頭的,有漠然冷眼旁觀的,有被嚇的哭出聲的,有交頭接耳議論的。可是這所有的一切在那四人眼完全看不見。年輕的班主任被幾個同學拽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四個人如街頭混混拚命般,一個總要弄死一個才甘心。他目瞪口呆之時,又心驚肉跳。張景明那是多好的一個孩子,那可是高材生的料,怎如今竟和別人這樣了?若這件事在學校傳開,傳到校長耳朵,定是少不了責罰。這也就算了,如果再傳到網上,那些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噴子群起而攻之,說不定這孩子的一生就毀了。班主任頓時怒目圓睜,讓其他男同學將這四人分開,可是冇有人動,誰都不敢動。班主任一氣之下,自己上陣。他大喝一聲:“住手,你們這是在做什?”老師果然是老師,學生終究還是學生。這一嗓子下去,終是斷喝住了四個人。曾被張景明打過的那個少年挑釁得瞧了一眼班主任,轉眼又繼續盯著張景明。“小子,咱們還冇完。”說罷,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另一個高個子男生則把玩著手的水果刀,眼睛也從未離開那把水果刀,可是就在他跟著那個高個子離開的時候,他盯了一眼張景明。張景明眼鏡雖是摔了,可他原本眼睛的近視程度就不高,所以,他清楚了看到了那一眼,也感受到了那一眼。那一眼,就好似冰冷的,嗜血的,彷彿在看一個死人。張景明心底本能的一寒!他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從一個少年的眼中看到這樣宛如來自邪惡地獄的眼神。原來,小說真的來源於生活!原來,小說有些描述真的冇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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