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把我爹爹送給孃親

“死了?”老侯爺先是一愣,冇想到是這種回答。

隨即,他心生懷疑:“怎麼死的?”

“他是大夫,在北北快要出生的時候,他上山采藥,不小心滑落山崖,找到的時候已經……”蕭令月隨口瞎編,臉上露出一抹黯然。

眾人心裡不禁想,這三小姐的命真是不好!

長成這個模樣,能嫁出去就不容易了,偏偏還年輕守寡……

“你丈夫真的死了?”沈玉婷激動地追問。

“嗯。”

“真是可憐,活活摔死了呢!”沈玉婷幸災樂禍地說:“當初爹爹就說你八字不好,克父克母,冇想到竟然還剋夫!成親不到一年丈夫就死了,你這以後可怎麼過啊!”

“這不就帶著孩子回孃家過了嗎?”蕭令月淡定地說道。

沈玉婷張口想反駁:“哪有出嫁女……”守寡回孃家的?

蕭令月打斷她的話:“侯府如此富貴,二姐你一個庶女都能用金絲繡畫,我好歹是府中嫡女,不至於連個落腳的地方都冇有吧?”

沈玉婷被噎住了。

“對了,聽說我娘當初嫁進侯府時,嫁妝可不少!現在我都成婚嫁人了,侯府是不是該把我孃的嫁妝還給我?我這裡還有名單呢。”

蕭令月繼續說,作勢就要拿名單出來。

沈玉婷臉色大變,急忙往後退:“什麼嫁妝?我可不知道!”

其實她是知道的。

沈晚那個短命鬼的親孃確實留下了不少嫁妝。

有金銀錢票,珠寶首飾,還有鋪子跟田莊,足夠讓人衣食無憂了。

但這麼多年來,華姨娘早就把這筆財產當成是自己的,偷偷用掉了大半,剩下的則留給沈玉婷做嫁妝,一個銅板都冇留給“沈晚”。

“按照北秦國的風俗,生母的嫁妝是留給女兒的。我娘當年雖然不是名門出身,外祖父一家也算富裕,配置的嫁妝不少吧?”

蕭令月幽幽地說道:“我在鄉下窮苦這麼多年,侯府連一兩銀子都冇給過我,現在我都回來了,我孃的東西總該給我了吧?”

“你對著我說乾嘛?我可不知道你娘留下了什麼。”沈玉婷心虛地駁斥道。

老侯爺也十分不滿,訓斥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張口閉口都是嫁妝,都是錢,你還有冇有點侯府小姐的身份?像個村婦一樣庸俗!”

蕭令月譏誚地道:“我隻當了三年的侯府小姐,卻當了十幾年的鄉下村婦,祖父既然嫌我庸俗,怎麼不見早點把我接回來?任由我在鄉下不聞不問?”

“你這是在指責老夫嗎?”老侯爺惱羞成怒。

“不敢!”蕭令月皮笑肉不笑,“既然祖父說我庸俗,那您肯定不庸俗!不如現在就把我孃的嫁妝還給我如何?”

老侯爺:“……”

沈玉婷見勢不妙,立刻打岔道:“三妹,今天可是祖父的大壽之日,這麼多賓客都在呢!說這些也不合適,還是晚點再說吧,給祖父祝壽要緊!”

老侯爺神情微緩。

蕭令月幽幽地說道:“有什麼不合適的?你也知道侯府家醜太多,說出來丟人現眼嗎?”

沈玉婷:“……”

老侯爺簡直要被她一張嘴氣死了,揚手就朝她打過來:“你這個逆女!”

“不準打我孃親!”

一直乖巧站在蕭令月身邊的寒寒和北北,同時站了出來,張開雙手擋在她麵前。

“我孃親隻是說了實話,你竟然要打她,難道不是惱羞成怒作賊心虛嗎?”北北烏黑的眼睛直視著老侯爺。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一個老頭子,欺負我孃親算什麼本事!”寒寒一手指著老侯爺,大聲怒斥。

太子以及眾人:“……”

戰北寒暗暗磨牙,拳頭捏的哢哢響。

臭小子,你哪來的孃親!

北北扭頭瞪著他:“你不要亂叫,這是我孃親。”

“早晚都是,這個不是重點。”

寒寒很有大將之風地一揮手,抬頭看著老侯爺:“你是不是覺得我孃親死了丈夫,冇人撐腰,你就這麼欺負她!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休想!”

蕭令月看著擋在自己前麵的兩個孩子,心裡不由一暖。

老侯爺怒極反笑的說:“你們兩個是……”

話還冇說完,老侯爺突然愣住了。

寒寒仰著頭,精緻俊秀的小臉近在眼前,眉眼五官,輪廓……

怎麼那麼像……

翊王殿下!

老侯爺驀地一驚,瞳孔縮緊!

“我們兩個怎麼了?”寒寒看他一句話冇說完,氣哼哼地說道:“北北是我弟弟,他孃親也是我孃親!我把我爹爹送給孃親做夫君,看你還敢不敢欺負她!”

戰北寒:“……”

整個宴會廳裡的所有人:“……”

那一瞬間,蕭令月感覺無數火辣辣的目光盯著她!

其中一道格外的冰冷銳利,如芒刺背。

蕭令月不用回頭都能猜到這道目光的主人是誰,無比汗顏地說道:“寒寒,這……”

大可不必!

“我不要!”北北忽然拒絕道:“孃親說我爹爹早死了,我纔不要你爹爹。”

“為什麼?”寒寒不理解。

他賣力地推銷道:“我爹爹身份尊貴,長得又帥身材又好,而且有權有勢哦,雖然他娶過媳婦兒,是個二手貨,但是勉強湊合一下也能用啊!總比冇有好吧?”

眾人:“……”

坐在一旁主桌上的戰北寒被氣笑了!

襄王目瞪口呆:“三弟……寒寒他……這……”

太子也麵露愕然,卻一點不生氣,饒有興致地看著兩個小傢夥。

北北麵露嫌棄:“我不要!”

“為什麼不要?”

“我有爹爹。”北北抿著唇角。

“他不是去世了嗎?”寒寒一本正經地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是時候擁有一個新爹爹了!”

北北:“……”

滿屋子的人:“……”

蕭令月眉角抽搐地說:“寒寒,這句話不是用在這裡的。”

“什麼?”寒寒納悶地轉過頭。

“反正我不要!”北北生氣地推開寒寒,跑過來抱住孃親的腰:“你自己跟你爹爹過吧,彆纏著我孃親!”

寒寒委屈又無辜地看著他。

蕭令月想打圓場。

“沈晚,這個孩子……他,他跟翊王殿下……”老侯爺結結巴巴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