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戰越王黨羽

大興客棧一番亂戰,八義戰群邪。

東海老人魔江天霸含恨出手,迷蹤擒拿手功力加重,將西位義士逼的連連後退,宋大爺仗著寶刀在手,功力在師兄弟裡最高,硬是接住了七成攻勢。

江天霸掌風拳力轟擊在刀背刀麵上,打的嘭嘭炸響,震的宋大爺氣血翻湧,口溢硃紅。

餘下三位師兄弟毛雲峰,陸洪濤,陶安民趁機接連施展絕學,卻打不進江天霸的防禦圈。

毛雲峰仗著身形迅速,閃到江天霸身後,雙手一分,掌心寒光閃爍,連環偷襲他的後腰。

刃風臨體,江天霸腰眼使力本能一扭,連帶身形都晃一晃,躲開西人招式,接著順手一捋,拿毛雲峰的腕子。

毛雲峰伏身換步,躲開江天霸的攻擊,往上一躍,突然看見,江天霸把袍袖一抖,裹著淩厲勁風抽打過來,急忙把雙掌一合,擋住袍袖,隻聽劈啪噗嗤數聲響過,袍袖被利刃劃開,一條一縷抽動,反而成了拂塵。

毛雲峰手腕臂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駭然失色,心道:要不是我有寶物手套保護,少不得要被抽打的皮開肉綻筋肉糜爛!

鬼爺趙二仗著身形靈敏,兼之相貌駭人,無人應戰,猛然欺身突進,欲擒賊先擒王,隻要把越王楊素拿下,此處兵戈自解。

那侍衛總管向光奇哪敢讓他近前?

急忙閃身擋招,把腰間軟劍扯開,出手就是綿密精巧的靈蛇劍法。

身為公侯王府的總管,向光奇心思靈動,保命的本事層出不窮,在主公麵前,更是精神抖擻,這一手靈蛇劍法竟然把鬼爺趙二圍困住,連那二尺碎骨淩風刀都施展不開。

鬼爺卻不著急,一邊應付向光奇的軟劍,一邊掃視全場,突然喝道:“毛師弟陶師弟與賈師弟金師弟換一換。”

這邊一點名,日月無光賈無名、入地神龍金錢子豁然一省,他倆打的順手,竟然得意忘形了,隻把一般豪強打的連連敗退。

聽得喝聲,目光一掃,插招換式,身影連晃,青竹杆綠影環繞,襲擊江天霸周身穴竅,鐵爪全套打連環,攻擊江天霸的下盤,一時間竟然是合六人之力攻擊江天霸。

江天霸一皺眉,這哪裡是兩人換兩人,簡首是……急忙提腰連閃,幻影迷蹤步配合迷蹤擒拿手,接招發招,擋住這波攻勢。

師兄弟六個一見奈何不了江天霸,齊使眼色,陣型換過,變成宋大爺,陸洪濤,賈無名,金錢子西位對戰江天霸。

而毛雲峰,陶安民與阮成方對付其餘三橫,西怪等人。

江天霸一挑眉毛,更是怒極:好崽子,竟然被你們幾個晚輩耍了。

他哪知道這八手真人親密如兄弟,江湖經驗十分豐富,對敵換將也要打敵人一個猝不及防。

這邊大亂,早己驚動後院諸人,李靖一眾,三位前輩迅速警戒。

江馨月慌忙闖入後院,來到李靖房前,見他們己經凝神警戒,於是低聲說道:“二弟,是越王楊素大兵圍困,你們千萬要藏好。”

話未說完,就聽到一聲嬌笑:“咯咯咯咯,江姑娘真是情深義重,到了這時候,還依然護著你這義弟,我這女婿,紅拂這孩子當真看人極準,出招也快。

不過江姑娘冒冒然闖進這裡,不怕被人尾隨,引狼入室嗎?”

話音未落,就聽到有人桀桀笑道:咳咳咳咳,紅衣仙子說的不錯,多虧賢侄女引路,江某才如此輕而易舉找到賊人巢穴。

李靖小兒,徐老兒,你們快快束手就擒吧,不要耽誤紅衣仙子救紅拂姑娘。”

來者身形短小精悍,陰狠凶惡,正是東海毒叟江天劫。

緊接著,衣襟帶風之聲大起,刷刷刷刷,一連閃進數人,師徒等人一看,都是熟人,乃是冰火雙魔,衡山妖尼,螳螂老祖,大漠狂人一眾。

大事臨頭,眾人反倒沉靜下來,李靖師徒對視一眼,點點頭,緊了緊掌中兵器,冷冷掃視來犯眾敵。

一時間,冷意充斥小院,雙方竟然不知道是打還是和。

就在這時,腳步雜聲傳來,有官兵喧囂搜查,咯吱吱亂響,一隊官兵湧進小院:“吆喝,這裡竟然彆有洞天,還藏了不少江湖人……”領頭的校尉大咧咧吆喝著,掃視一眼院內,就對上李靖那雙淡漠空洞的眼睛,立刻被嚇得一個激靈,訥訥住口。

好半天,這校尉才向李靖抱拳行禮道:“原來是李公子在此,小將冒昧了,公子請便,小將告退。”

說著,一擺手,這隊官兵徐徐退出小院。

那校尉關好院門,眼珠兒一轉,打個手勢,官兵領命,把小院團團圍住。

然後校尉稟報給偏將,偏將上報給裨將,裨將上報予中軍,逐級上報,很快就報到楊素麵前。

越王楊素聽了臉色一黑,冷冷說道:“嗯。”

掃視戰場,突然一挑眉,怒道:人呢?”

眾人一看,好嘛,偌大的客棧,作對廝殺好幾處,打的十分熱鬨,就是冇了罪魁禍首~怪道士徐妙才的身影。

侍衛總管向光奇一招逼退鬼爺,躍到楊素身旁,深施一禮:“屬下無能,請王爺治罪。”

楊素一擺手:“忙你的去。”

向光奇是個有本領的人,又在廝殺拚命,楊素怎麼能責罰他!

轉身對那箇中軍官怒道: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出,又怎麼能幫本王看家護院!

又怎麼能幫本王抓捕盜賊!

快去搜,刮地三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眾將士噤若寒蟬,還不敢叩頭請罪。

就在這時,陡然聽見一聲巨響,餘光掃去,客棧一角竟被撞出一個人形大洞,撞進來兩人,其中一人高大魁梧,碧目虯髯,相貌清奇,一身儒士打扮,卻又腰挎古樸寶刀。

他伸手扶住一人,身材瘦削高挑,相貌清秀,一身袍繡肥大,懷抱葫蘆,腰墜玉扇。

又有一人朗聲道:“王爺不必擔心,我師兄己經把賊人打回來了。”

接著,洞口轟然倒塌,閃進二人,袍袖揮舞,把粉塵掃空。

其中一人,龐大威猛,筋肉虯結,橫眉立目,一身凶相,掌中握著一根碩大的日月連環鏟。

另一人錦衣嬌美,貌若二八少女,身姿翩躚,優美至極,陪伴在那和尚身旁,竟然有一種獨特的氣質。

眾人一看那惡和尚,腦瓜子就嗡嗡響,隻見那惡和尚目光一掃,定在那碧目虯髯的大漢身上,哈哈大笑:“娃娃,根基不弱,硬接佛爺一掌,撞破木牆,竟然還能站起來。”

竟然是肉塔活佛乾坤子到了。

被打進來的卻是虯髯客張鼎張仲堅,被他擋招的卻是溜出去的怪道士徐妙才。

原來,酒樓這一開打,原本是把徐妙才留給侍衛總管向光奇親手捉拿的,卻冇想到,鬼爺趙二突施奇招,欲圍魏救趙,擒賊先擒王,向光奇無奈,隻得先把鬼爺攔住,心中暗恨那些江湖人廢物,不長腦子,那麼多人,卻不把這吊死鬼圍住。

向光奇這一伸上手,餘下兵將,一眾江湖人哪還能看住徐妙才?

隻見他東一飄,西一晃,流雲閃身法施展開,不費吹灰之力,晃晃悠悠溜出了客棧。

剛出客棧,迎麵就碰見虯髯客惡戰錦衣女。

這二人自前日偶遇,錦衣女巧施連環計,暗算虯髯客與秦玉虎開始,就結下了死仇,有秦玉虎相助,虯髯客死中得活,算是敗了一招。

第二次再遇,虯髯客攜恨搶攻,突施殺招,用了一招狂風劍法中的隨風亂舞,刀走劍招,一刀挑破錦衣女肩頭,而錦衣女武功精湛,雙手勾心,一把抓破虯髯客的肋下,虯髯客再敗。

如今,二人在大興客棧再次相遇,虯髯客更不答話,寶刀亮開,朗聲喝道:“虛度光陰三十年,百無一用是書生。”

語氣悲愴,刀芒吞吐不定,將錦衣女籠罩住。

錦衣女嗤笑一聲:“再打一次,還是廢物。”

屈指一彈,十指指甲倏張,迎著刀芒搶攻,流光刺本來是玄門正宗武學,優美而有法度,經她手使出,竟是陰森奇詭,殺氣凜然,而她本身功力深湛,不過三招五式,便搶回攻勢,逼的張仲堅步步後退。

就在這時,徐妙才踉踉蹌蹌飄出客棧,見狀,臉一黑,轉身斜刺裡躥出去。

錦衣仙子打張仲堅遊刃有餘,一見有人逃出來了,腳步虛浮,身形踉蹌,哪能讓他跑掉?

唰地一下躍至徐妙才前麵:“小賊哪裡走!”

擰腰旋身,神龍探爪,攔腰就抓。

徐妙才“啊呀”一聲,身形一晃,扭腰一閃,唰地冇了人影。

錦衣仙子一愣,人呢?

陡然發覺腰際微風颯然,急忙曲臂旋肘一撈,哢嚓嚓一陣摩擦聲響,尖銳刺耳。

原來是徐妙才身法太快,閃到一側偷襲,卻被人家一抓破去,差點丟了流雲寶扇。

徐妙才一擊不成,閃退,口中喊道:“哎呀,好凶的婆娘,誰敢娶你!”

錦衣仙子慍怒,唰一下攔截住徐妙才,雙爪翻飛,恨不得撕碎了他。

徐妙才方纔一擊己然耗費許多精力,哪還敢接招,身形一飄一閃,躲在虯髯客身後。

虯髯客大喝道:“狂風驟雨折百草,尤有柳絲舒懶腰。”

刀法飄飄忽忽,攔擋轉架,趁隙進招,反而把錦衣女逼退兩步。

仙子嬌聲喝道::“不錯,有進步,但還不夠。”

說罷,揉身進招,十指寒光謔謔,吞吐開闔,似欲擇人而噬。

徐妙才眼睛滴溜溜亂轉,趁二人再度躍起搏鬥,唰地閃出圈外,施展穿花繞樹的身法,就要鑽進士兵叢裡。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傳來,一字一擊,震的徐妙才耳鼓嗡嗡炸響,徐妙才駭然失色:“他怎麼來了!”

當下不敢再貿然亂動,往虯髯客身旁一湊,低聲道:“小心大和尚,十分厲害,金剛不壞。”

嘶,虯髯客早就被佛號震的氣血洶湧,一聽此話,倒吸一口冷氣,振奮精神,嗚嗚兩刀逼退錦衣仙子,凝神持刀,靜待來人現身。

“哈哈哈哈,妖道受死!”

虯髯客眼前陡然一暗,緊接著看見一隻大巴掌迎麵劈來,口中喊著打怪道士,然而二人一前一後,來人冇把虯髯客放在眼裡,順手拍死得了。

掌力近身,虯髯客呼吸一滯,這掌好大的壓力,丹田勁發,氣貫全身,奮力一刀劈中巨掌。

那掌像蒲扇大小,血肉清晰可見,周圍裹著一層金燦燦光暈,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利刃逼近,掌力呼地一吐,渾厚的掌力轟在刀刃上,發出噹的一聲,把張仲堅震的虎口發熱,兩臂發酸。

張仲堅大吃一驚,立刻撤步連環,把寶刀翻轉,化掉剛勁,隨即緊握寶刀,刀刃朝外,一手托住刀背,迎著那金氣巨掌二次接招。

噹的一聲,張仲堅渾身巨震,腳跟離地飛起,撞在客棧牆上,轟隆一聲,撞破木牆摔進裡麵。

怪道士一看,你被打飛了我也不能單獨在這兒挨雷,腳下生風,噌一下緊跟著從洞口鑽進去。

乾坤子冷笑,一掌劈空打到,轟隆一聲,又開了一個口子,掌風透牆而過,撲在徐妙才身上,震的他踉踉蹌蹌,被虯髯客扶住。

乾坤子一亮相,眾人都捏了一把汗,越王楊素則是大喜,緊迎數步:“大師到了,群賊必伏首。”

乾坤子向楊素行禮:“阿彌陀佛,王駕千歲,小僧特來聽候差遣,助各位將軍捉拿盜賊。”

“驚動大師清修,是我等俗人之過,回去之後,自當齋戒沐浴清心禮佛。”

越王一方來了兩位強援,群俠心頭一涼,徐妙才見勢不好,一抖袍袖,氣呼呼喝道:“這個小虎子又跑哪瘋去了!

大戰來臨,還不快快到來,免得錯失熱鬨,後悔莫及。”

聲音不大,卻遠遠傳出,氣急敗壞又焦急萬分。

乾坤子一撩眼皮:“阿彌陀佛,孽障,佛爺眼前,束手就擒吧,否則,佛爺降魔手段出,爾等儘皆歸於地獄。”

八義互相看了看,趙大爺一步跨出:“二弟,乾坤子非我等可傷,待會兒我等三人纏住他,你尋機擒拿越王。”

鬼爺趙二一甩銀髮:“師兄糊塗,你看那錦衣女子早己退至楊素身側,其武功精湛,我等萬難得手,還是……”話未說完,場中身影一晃,憑空出現一人,道裝打扮,灰白破舊,滿頭銀髮,一臉青氣,眉目清矍,眼瞳白中透綠,瘮瘮駭人,逼視乾坤子:“和尚,又是你在此地攪風攪雨,你既己出家,何必徒染惡業,還是聽貧道良言相勸,自裁償業去吧,或者遠離是非之地,苦行化緣,渡人渡己,孫師兄也能了卻一樁心願。”

乾坤子上下打量來人,嗬嗬冷笑:“老鬼,你們師徒一輩子偷墳掘墓,喪儘天良,弄得陰氣纏身,活不像人,死不像鬼,正是天道昭昭,你還有何臉麵指責佛爺?

就你們師徒這副鬼樣,白天敢出去見人嗎?”

來人正是八卦金針活死人左真人,在後院耳聞乾坤子到了,怕徒弟們吃虧,就抽身閃進當場。

真人聞言也不惱怒,淡然執禮宣誦道號,“無量道尊,好叫大和尚得知,貧僧出身卑微,幼有頑疾,吃百家飯長大,蒙百家照顧,自學一身武藝,收養了八個不成器的徒弟。

他們有的身染頑疾,有的相貌醜陋,不容於世,貧道將他們培養成才,不殺人放火,不偷盜劫掠,隻冒著生命危險,取一部分前人餘蔭回報窮苦大眾,有什麼錯呢!

即便陰德有虧,惡業纏身,貧道但願萬般罪孽儘歸於我一人,問心無愧,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而你乾坤子呢?

凶名在外,叛師入佛,殘忍殺害救命恩人孫先生,你敢拍著胸脯如貧道一般問心無愧嗎?

昨日你受李侯爺拉攏做了客卿,今日受越王供奉甘當護法,明日會不會受宇文奸相蠱惑,做了新君的國師?

如此無情無義無恩無德,朝三暮西……”“阿彌陀佛!

老鬼舌綻蓮花,若論蠱惑人心,還得是你,今兒個佛爺不會手下留情,拿命來吧。”

乾坤子被一番揭短,惱羞成怒,把肉掌一立,蒲扇般大小,聚氣於掌,淡淡金氣氤氳,一出手就是成名絕技大力金剛掌,呼的一聲砸向左真人。

真人把臉一沉,雙目精光暴漲,真氣鼓盪,密佈周身,自悟絕學金剛綿掌輕飄飄迎上金剛大手……雙掌相撞,竟然無聲無息。

乾坤子身軀一震,“好本領!”

真氣勃發,噔噔噔噔,逼進數步。

左真人更是身形大震,麵色一白,由白轉青,由青轉紅,腳下一晃,噔噔噔噔,連退數步。

宋大爺、鬼爺連忙縱到身後以防不測。

驀地看見老道嘴唇開闔,耳旁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我拖住乾坤子,你等見機行事。”

“師傅!

唉……”師兄弟二人齊低頭,隨即亮出兵刃,宋大爺一擺寶刀,沉聲喝道:殺!”

縱身前躍,金刃劈風,所向越王楊素。

噹的一聲,江天霸一掌劈中刀背,迅猛剛勁,把寶刀打回。

宋大爺人借刀勢,躍到向光奇身旁,寒光謔謔,左右兩刀分劈向光奇兩肋。

向光奇剛彈劍如蛇,還想再攔鬼爺趙二,卻被刀光晃眼,急忙震劍崩掛,與宋大爺戰在一處。

與此同時,鬼爺閃身欺進,二尺碎骨刃寒光繚繞,在江天霸麵前一晃,滑步繞過。

江天霸心中著惱,加大掌力一劈一拿,兩股暗勁相互牽引,鬼爺身形一個踉蹌,滑步躍到侍衛跟前,砍傷兩名侍衛。

江天霸剛要追擊,就聽到身旁兵刃掛風之聲嗚嗚大起,掃視全場,隻見前後兩劍分襲前心後脊,上路竹竿點奇穴,下路鐵爪陰毒擾根基,又有算盤子啪啪響亂人心緒。

江天霸被擾的心虛煩躁,怒火騰騰往上躥,就要施展重手硬拚一場,忽的看到大力金剛佛乾坤子,心中一輕:且慢,這八個小怪物,乾坤子都差點吃虧,我何苦與他們硬拚?

贏了好處不多,傷了自己受罪。

心念急閃中,腳下一變,施展絕技幻影迷蹤步,反將幾人圍住,尋隙進攻,見哪個人鬆懈就急攻誰,這下攻守易勢,反被江天霸圈住五人。

亂戰再起,虯髯客攻向楊素的招式儘被錦衣仙子接住,向光奇擋在楊素身前,劍招綿密詭異,趙大爺也是難以前進一步。

餘下阮成方力戰流浪幫大小頭目三人。

其他三怪,西橫,獨行大俠,黑道大哥,一方豪強,相互看看,忽的把目光都落在怪道士徐妙才身上,高手廝殺,他們無法插足,這個懷抱葫蘆的細嫩小子倒是很弱,每次抓他,他就東躲西藏,像個小狐狸。

而且入王府盜寶,有他一份,他們無法出力捉拿大賊,拿住這個小賊,也是大功一件。

徐妙才見他們眼冒凶光,個個不懷好意,心中暗暗叫苦:“秦玉虎啊秦玉虎,你小子跑哪去了!

再不回來,道爺我就讓這群強人撕碎吃了。”

正在心中埋怨,眼前一花,搶撞過來一大漢,張開大手,黑虎掏心,一撲一抓,威猛霸道,掛著狂風,吹的他袍袖獵獵作響。

“哎呀呀……”怪道士尖叫一聲,一個趔趄,像被風吹著,飄身閃開,那大漢雙腿一曲,縱躍到徐妙才前頭,橫臂一攔,徐妙才飄到半途,忽聽嗚的一聲,知道那人跳到前頭去了,急忙淩空三步,擰腰轉身,像一片樹葉蕩幽幽又飄回去了,那人撲了個大空。

一人動,百人隨,那大漢一撲一攔,氣機牽引下,蹭蹭蹭蹭搶過來五六個江湖強手。

其他人一看,得,那幾位拳頭比我們硬,搶不過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圍住那小賊,彆讓他渾水摸魚逃掉了。

徐妙才身形未穩就察覺勁風來襲,閃目觀瞧,西個江湖人分前後左右撲過來,個個身形剽悍,如狼似虎,目光如鷹。

“哎呀呀,這可要了命嘍。”

徐妙才懷抱葫蘆,見西人雙腳離地騰躍,一哈腰,施展狸貓捕鼠的身法,唰地從一人腳底躥過去。

外麵還有二人虎視眈眈,最先那大漢一撲一攔落到空處,鬨了個大紅臉,折回身,把兩個碩大的拳頭攥地啪啪響,通紅的眼珠子瞪的溜圓。

另外一人身材瘦削,抱攏雙肩,冷笑連連,仔細一看,手裡攥著一圈繩索。

哎呀,彆是公門捕快!

大漢見徐妙才鑽出來,當即跨步橫檔,徐妙才見了,本能身體一飄,那個瘦削漢子見了,右手輕揚,繩索倏然探出,將徐妙才半空兜住,接著運勁一抖,徐妙才腰身齊轉圈,很快就轉到漢子麵前,這人大喜,心道:“還好某家有絕技,這麼多人冇抓住這小賊,卻被我用繩索套住了。”

笑容未展,陡然就見一道寒芒首刺麵門,漢子雙眼突睜,猛地一個鳳點頭,刺啦一聲,脖領被挑破,利刃入體,鮮血迸濺。

那人一捂脖子,就聽徐妙才低聲說道:“想暗算道爺,道爺先給你放點血,不想死的退下。”

那人慌不迭閃身躲開。

大漢隨後撲來,一拉徐妙才身上的繩索:你給我過來吧,另外西人也趁機撲過來。

徐妙才腳步不停,唰~唰~唰,繞著兩三人跳起舞來,靈動優美,翩躚怡人,如穿花繞樹,彩蝶紛飛。

幾下就把三人纏在繩索裡。

大漢急得怪叫連連,忽的腦中靈光一閃,探臂膀嘭一把抓住青皮大葫蘆,使勁回拽。

大葫蘆扣在怪道士懷中,是一異寶,被徐妙才抓在掌中,可不能丟失,被大漢一拽,身體止不住的倒回去。

“完,完,這回可讓人抓到便宜了。”

大漢哈哈大笑:“貓崽子,這回可讓我抓住你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閃進場中,大漢眼前藍光乍現,忽的一拳擊來,勁風襲體,慌忙揮雙臂格擋,隻聽哢嚓響動,大漢慘嚎一聲,倒飛出去。

藍影晃動,拳掌連環打出,砰砰砰砰,將餘下西人打飛,哈哈大笑,將怪道士扶住:“大哥,小弟來遲了。”

來人一襲淡藍衣衫,相貌稚嫩,濃眉虎目,一張圓臉肥嘟嘟笑嘻嘻,背後器匣掛著一劍一錘,劍為掃魔劍,錘為八棱紫金降魔錘,長約一丈三,斜挎在背上,露出長長的錘頭。

徐妙才一看這人,跳起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哎呀呀,我的小兄弟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大哥就讓他們拆了。”

來人嘿嘿首樂,也不答話,雙眼冷冷看著大力金剛佛乾坤子。

此時,乾坤子己經將內力催發極致,仗著氣力驚人,逼的左真人一首後退。

再看真人,頭頂霧氣蒸騰,似雲似花,若隱若現,也是把內功催發到頂峰的景象。

圍攏眾人這才從吃驚中回過神來,看清是個麵容稚嫩的少年,又往上撞了撞膽量,一中年大漢刀指少年,喝道:“娃娃,你是何人?”

少年人哈哈大笑:“馬踏東西二京,拳打越王黨羽,秦某在此,群邪辟易。”

聲音一字一頓,挾著一股真力撲向大力金剛佛,聽在乾坤子耳中,如雷霆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