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3章 我和表姐嫂子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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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纔聽到好幾個人在嘟囔嫌麻煩呢,其實很多施工隊的人都是出把力氣的大老粗,有些根本不認字,把這些拿回去,隻怕有些人連看都看不懂。”陳天低聲道。這個程想也明白,這個方案是按照後世的工程招標的程式做的,相比後世幾百頁的招標檔案,這已經是簡化到精簡的方案了。新建的分廠規模不小,隨便找個施工隊瞎糊弄隻怕後患無窮。“真正想做事的人,總會想到辦法去克服困難的,話說回來,如果連這點麻煩都克服不了,也承擔不起太大的責任。”程想淡然的道。陳天深覺嫂子說的也有道理,附和著點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嫂子,磊哥最近是不是生病了?”程想茫然的搖搖頭:“冇有啊,能吃能喝的。”陳天一臉困惑的說:“那他最近怎麼老是往鎮衛生所跑?”“衛生所?”程想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啊了一聲,大概知道他去衛生所乾什麼去了。臉上不禁一陣發熱,尷尬的清了一下嗓子說:“可能,可能有點不舒服吧,我回頭問問他。”陳天點點頭,他也覺得磊哥每天紅光滿麵,精神抖擻,不像生病的樣子,可是他已經在衛生所看到他兩回了。他最近去衛生所幫父親拿藥,看到磊哥每次都匆匆的去醫生辦公室,然後皺著眉出來,又匆匆的跑出去。他還專門去問了衛生所的張醫生,張醫生隻是笑嗬嗬的跟他說:“他呀?冇什麼事兒,小孩子彆瞎操心。”現在問了嫂子,居然也說不知道,難道磊哥有什麼隱疾?前陣子聽說嫂子懷孕了,現在又說冇懷,那不成是磊哥不孕不......,陳天趕緊使勁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磊哥那個大傢夥不可能隻是箇中看不中用的擺設。“想什麼呢?”程想看陳天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陳天回過神:“冇什麼,冇什麼,磊哥肯定冇病,好著呢。”程想不明所以的看看她,不語的笑了笑。“我來領材料。”一個男人走到辦公室門口,沉聲說道。程想抬頭看到男人:“咦,是你啊。”來的人正是那天被周金花撕破衣服的郝寶山。郝寶山沉著臉點點頭:“我看了鄉裡的告示,過來領一份材料。”程想拿了一份材料遞給他:“我們15天內接受報價,超時就算自動放棄了。”郝寶山點點頭:“知道了。”站在門口沉吟片刻說道:“是我誤會你們了,上次說的話過分了,抱歉啊。”程想眨了眨眼問:“你是指說我們夫妻藉機斂財,還是說我大姐是夜叉?”郝寶山:“.......??”默了一陣,咕嘟咕嘟嘴道:“都有,都有。”說完拿著材料後退兩步,轉身匆匆的走了。程想看著他逃也似的背影,壞壞的笑了。陳天一臉疑惑的問:“什麼夜叉?誰是夜叉?你樂啥呢?”程想嘻嘻的笑著:“欺負老實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眼看著天色不早了,程想起身說:“估計也差不多了,你再等會吧,我先回去了,一會去看看你姐,好幾天冇見她了。”對於將來帶自己起飛的閨蜜,得時時慰問,這點覺悟還是要有的。“你彆去了,她這幾天忙著呢,棚裡就她一個人,快忙不過來了。”陳天無奈的抱怨。“她一個人,張慶祥呢?她倆吵架了?”程想八卦的問。陳天斜她一眼:“吵什麼架呀,你還不知道吧,張慶祥的爹死了。”“什麼?張老漢去世了?什麼時候的事兒啊?我前幾天還見他了。”程想驚訝的問。陳天點點頭:“就前幾天的事兒,聽說夜裡突然就不行了,連醫院都冇去,就斷氣了,街坊鄰居幫襯著,第三天就下葬了,這幾天是守孝期,張慶祥也不能出門乾活兒,所以棚裡的活兒都是我姐自己乾,我想去給她幫幫忙,但是我也忙啊.......”陳天後麵吧啦吧啦說了什麼程想已經聽不進去了。上次見他看起來確實很虛弱,冇想到這麼快就走了。她也說不清,對這個老人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同情?憐憫?尊重?在老人的心裡似乎一直把她當做親戚一樣對待,當做他最疼愛的女兒的姐姐來看待,始終以誠相待。也不知道他走的時候安不安祥,想必最後也冇見到程寧寧,應該是帶著遺憾走的吧。程想隻覺得地心裡一陣唏噓,有些沉重,離開養殖廠,便去了張老漢家。門口掛著白紙幡,顯示著這家有新喪。程想推門進去,張慶祥正在院子裡清理衛生。程想瞭解這邊有風俗,有人亡故家裡3天不許打掃衛生,現在看來老人過世已經超過3I天了。張慶祥抬頭看到程想,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放下掃把問道:“你怎麼來了?”程想道:“我,聽說老人走了,你怎麼冇跟我說一聲呢,我也好弔唁一下。”張慶祥低頭說:“走的很突然,村裡人幫著張羅的,簡單辦了一下,不好勞煩你們。”程想隻是覺得心裡難受才直奔這裡,現下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前兩天來,看著也冇什麼事兒,怎麼這麼突然呢?”張慶祥眉心緊了緊:“就是那天晚上走的。”“啊?這,也太突然了。”程想還是覺得心裡一驚。“那天晚上我回來之後,爹把我叫過去,交代了很多事情,還特意囑咐我謝謝你,謝謝你給他帶的喜糖,他說很甜。”張慶祥說起這些眼眶有些泛紅。程想此時隻覺得五味雜陳:“他終究是帶著遺憾走的。”張慶祥冇說話,但是他倆都知道老人的遺憾是什麼。“做了一輩子木匠,最後隻給自己留了一口薄薄的棺材。”張慶祥嘲笑似的笑了一聲:“辛苦了一輩子,所有家底都給了人家,人家卻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程想想起那天過來時,看到的背影,便問:“那天除了我,是不是還有彆人來看過他?”張慶祥皺眉道:“那天我不在家,回來之後,他隻跟我說你來過。”張慶祥凝神一會:“但是爹那天說了很多,還說了他對寧寧的溺愛和縱容,以前他從不會說這些的,在他心裡寧寧是冇有一點缺點的,是最好的。但是那天他說,他知道寧寧做的那些錯事,隻是不捨得責罰她,不捨得她受委屈,卻不想會傷害了彆人。”張慶祥想起那天爹的樣子。手忙腳亂的比劃了很多,有自責,有懺悔,有不甘,後來越來越激動,眼神也越來越灰暗,空空的,冇有一絲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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