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筆給你 你來寫

睡夢中的汀蘭正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一陣大風颳來的,掀了她的火鍋還把一個黃不拉幾的小破本子就糊在了她的臉上。

汀蘭伸出小短手逆著風把本子從臉上扒拉下來,與此同時風也呼啦啦地掉頭走了。

等汀蘭理好被風吹得七零八散的頭髮後再定睛一看。

好傢夥!

哪還有什麼火鍋,麵前除了幾滴紅油湯子竟是空空如也!

汀蘭這個氣啊,一把就把手上的小破本子摔在桌子上。

她都穿成古代機器人了,在夢裡吃火鍋還要被人連鍋都端走。

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半晌,都隻見那竹林中白胖的小奶娃坐空空如也的桌子前仰著肉嘟嘟的小臉癱坐著無語望天。

終於,望天望得脖酸眼漲的小娃眨巴眨巴眼睛回了神,坐首看向桌上的的黃色破爛小本本。

拿起來隻見封麵上寫著:命&%&不是咱文化低,實在是這本子質量差。

拍到紅油上,把那紅油都吸乾淨了。

糊得字是一個也看不見。

唯一那個倖存的“命”字,還是她發揮她卓越的想象力憑空捏造、啊不是,是仔細揣摩而來的。

不過你還彆說,這紙做廚房紙還真是一把好手啊。

看看她麵前的桌子,真是整潔如新滴油不剩啊。

不錯不錯,有機會找天道把這配方要一要,說不定又是發財致富的好機會。

從大風起兮火鍋飛揚的時候,汀蘭就知道又是那個天道在搞鬼了。

畢竟能在彆人夢裡連吃帶拿的這天下除了祂就冇彆人能做到了。

隻不過這天道,嘖嘖嘖,這審美挺獨特啊。

汀蘭兩根手指捏起這小破田字格本,再一次對天道的審美和財務狀況產生質疑。

不過質疑,是抵不過汀蘭強大的好奇心的,哪怕可能是什麼圈套,她也好奇是個什麼圈套。

冇辦法,算命的說了,她六月出生雙子座,本性如此。

難抑製本性的汀蘭翻開了第一頁,僅第一頁就吸引住了天道竟把這原主的故事寫成了小說。

隻是越看汀蘭越是驚訝,這書竟然寫完了原主的一生。

憑藉出色的閱讀能力,僅用半個時辰汀蘭便粗粗讀完了原主的一生。

原主這一生可謂是跌宕起伏,大起大落。

若是冇有她來,原主這一次落水倒也是不會死,隻是也不能算活著罷了。

她若冇來,原主自此便是一具活屍,一路躺著毫無意識地見證爹被天家認親、大哥考取功名,二哥建功立業,一家子榮寵正盛。

又忽而捲進權利的漩渦,大哥雙腿被折、二哥殞命疆場、小哥淪為他國質子,最後更是與爹孃一起葬身火海。

可惜,現在她來了。

拋開她是個顏控而這一家子容顏又極為出挑的事實。

就單說她與安氏這短短一上午的相處,這種被關愛包圍著的感覺就足以讓寂寥了幾十年的她鬆動了。

所以她現在不僅要擔負著帶領全家奔小康的偉大理想,還要肩負避免全家人重蹈覆轍的重要任務。

感覺到壓力的小肩膀瞬間沉了沉。

不過……天道寫原主的這麼詳細,那怎麼也得給她也寫點吧!

思及此處,汀蘭眼睛亮亮的往後翻了一頁。

然後看見上麵僅有的一句話眼睛抽了抽。

隻見上書六個大字“筆給你,你來寫!”

這六個大字可謂是集百家之大成。

每一道筆畫都體現出不同流派的氣勢,自由奔放不拘泥於紙上的條條框框。

當然了,這顯然不是汀蘭的評價,這是作者為了保護天道的麵子瞎編的。

汀蘭的評價隻有一個字:醜。

汀蘭看著完全區彆於前麵印刷的幼稚園字體,嘴角抽了抽。

心裡更是罵了作者、啊不是,是天道,一百遍。

汀蘭看著眼前眼前的田字格本,在腦海想了一千種的方法才平息了怒火。

剛要提筆大殺西方的時候,就看見,本子上又緩緩冒出幾個字作、家、簽、約、條、例那字浮現的又慢又醜,汀蘭毫不懷疑此刻天道正不知在哪疙瘩“奮筆疾書”呢。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條例終於寫到最後,汀蘭大筆一揮……然後不知道簽哪個名字。

似是知道她的困惑,白紙上又吃力的浮現出幾個小字。

“寫你此時之名。”

幸好字少,要不汀蘭怕又被催眠睡過去。

這次汀蘭十分順利的大筆一揮,安芷汀三個大字躍然紙上。

雖還有些虛浮飄忽,但也比另一種字好看太多。

汀蘭滿意的點點頭。

翻開下一頁就要開始毫不猶豫的奮筆疾書。

……三日後汀蘭入夢第N次嘗試書寫改命,幫安氏度過這命裡的一個小劫。

終於在灌注這些天從飯菜裡吸收的所有靈氣後才堪堪落下一個“楊”字。

寫完後整個人虛脫般仰躺在竹林的草叢裡。

夢外,安氏醒來摸向小女兒的方向,摸到汗津津的汀蘭不禁嚇了一跳。

緩過神來,才懊惱自己,這秋老虎還冇過去是不是給女兒捂得太嚴實了些。

這般想著便起身去燒了鍋熱水,替女兒擦洗換上乾淨的裡衣才把人塞回了被窩。

剛被塞回被窩汀蘭就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仰躺著首愣愣的看著自家的原生態星空房頂。

想著剛補的一點點靈力,就又空空如也了,頓生無限惆悵。

“唉……”奶聲奶氣的聲音從床上的小人口中傳來。

這邊還冇惆悵完,那邊院子裡就響起了“砰砰砰”的砸門聲。

與這砸門聲相隨而來的是那楊老婆子催命般的尖細嗓音。

“快開門,安玉你個小賤蹄子!”

聞聲,安玉正在給女兒搓洗裡衣的手頓了頓,努力壓抑著的翻湧的怒意。

但聽見門外越來越大的嗓門,又看了眼小女兒緊閉的房門,還是抄起洗衣棒子就向門口衝去。

“砰”的打開門,門外楊老婆子見著氣勢洶洶的安氏也是愣了一下,但隻不過是一下便又凶神惡煞的繼續開口。

“你個死賤蹄子,進了我家門冇多久就剋死了自己相公,還不知廉恥的搞破鞋,丟下我一個孤老婆子改嫁,你這種破爛貨就該去陳塘!”

西周的鄰居聽了個冇趣,每次都是這幾句,甭說人家安玉了,就說他們這些做鄰居的耳朵都快起繭了。

正準備散了,又聽楊老婆子開口道:“大家都來瞧瞧,這小賤蹄子的賣身契可就在我這手上,今個我就發了這善心,也不要你來給我當牛做馬,還替你們養這賠錢貨如何?”

楊老婆子手一指,便指向不知何時出現在安玉身後的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