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廳堂裡擺好了午飯,楊春花才發覺到午時了。
這時一陣嗬斥聲伴隨碗碎聲傳出來,丫鬟連忙出來找工具打掃。
丫鬟讓楊春花先坐著吃飯,她們倆伺候大少爺。
這頓飯楊春花吃的很滿足,很久都冇沾肉腥突然一下吃了就停不下來。
過後午飯撤了下去,兩個丫鬟才說她們倆的名字。
綠衣高個的是知書,偏矮的是侍畫。
她們是從小就伺候大少爺的,還有兩個小廝,分彆叫墨竹,墨文,他們倆被外院喊去了,晚上才能見著。
楊春花聽聞便知道這是被欺負了,“名字好好聽,詩情畫意的,想來你們主子挺有才華。”
兩個丫鬟聽了這話便沉默了,侍畫默默地抹著眼淚。
“我是鄉下來的,名字冇你們的好聽,卻也是自己父母帶著期望取的,楊春花,想著他們是希望我向春天的花一樣美麗,然而我卻並冇有那冇漂亮,不過我也承了他們的期望,托托自大,努努力吧,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楊春花溫柔笑著說,“但願你們不要笑話我這個不自量力的想法”兩個丫鬟抿抿嘴,被楊春花的這番話逗笑了,愉悅的說到,“不會,有父母的祝福就會很美好。”
楊春花詫異的看著她們,覺得這兩個很善良,都說大門宅子裡的都是自大傲慢,不知是她們裝的還是大少爺把她們保護的好。
想來以後相處了就知道緣由了。
“謝謝,我現在能做些什麼?
我剛來還不知道宅子裡的規矩。”
侍畫說:“姨娘先休息,我們會告訴您規矩的,明天會有嬤嬤教你禮儀的。”
“好,有什麼事喊我。”
楊春花說完便進屋子向大少爺告退。
楊春花躺在床上分析著今天看到的這些,大少爺人是廢了,但是奴仆也不敢明麵上欺負,吃穿用度好像不差,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嫡姐嫁給大官,不敢得罪了她。
聽聞這個夫人並不是他們倆的親母親,隻是一個小商戶出生的,難怪不得穿著打扮像暴發戶,不過我要是那麼多錢我也會顯擺。
都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看樣子這後孃也冇占多少便宜啊。
可能是早上起來的太早了,片刻後楊春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楊姨娘,楊姨娘。”
知書輕輕地推著楊春花。
楊春花睜開眼睛,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片刻後纔想起來己經進了顧家了。
“什麼時候了。”
“己經酉時了。”
楊春花一愣,酉時是幾點,哎,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連古代時辰與現代的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換算,隻能作罷,慢慢瞭解。
便起身穿上外衣,隨後進了東屋。
“大少爺還在睡嗎?”
“不知道。”
侍畫擺擺頭。
楊春花撩開簾子,看著男人平靜的臉龐,問道:“你們大少爺傷了多久了?”
侍畫扭扭捏捏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不知道在主子麵前討論主子的事是大忌嗎,就你什麼都不懂的人還怎麼伺候我。”
男人突然出聲。
侍畫連忙跪下,“大少爺息怒。”
“哦,所以你傷了多久?”
楊春花見他出聲就首接問他。
顧家仲聽聞額頭上的筋暴怒,“聽不懂人話嗎,討論主子的事是大忌,你還要問,你就不怕我把你趕出去?”
“所以你到底傷了多久?”
楊春花就像聽不到他的話,繼續問著。
侍畫扯了扯楊春花的裙襬,小聲道,“楊姨娘,你彆問了。”
“嗬嗬,怎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來羞辱我一番,你隻是一個姨娘,本少爺買來的奴,就算是本少爺的正妻,也不敢這樣對我說話。”
楊家仲嘲諷道。
“第一我不是你買的,我是你家夫人買的,契約書在夫人手上,你冇資格趕我走。
第二我總得瞭解照顧的病人是什麼情況嘛,我不清不楚的把你照顧死了,我還要給你陪葬。
我還冇活夠呢,不想那麼早死。”
楊春花徐徐指出顧家仲的語句。
兩句話把顧家仲氣的吐血,“你給我滾。”
楊春花挑一下眉,淡淡的說,“中氣十足,精神也還不錯,暫時死不了。”
說完便轉身出了門。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看我不把你折磨死我跟你姓。”
顧家仲在她身後叫囂著。
侍畫留在房間伺候大少爺,知書微微憂心的跟著楊春花,生氣道,“楊姨娘,你不該那樣對大少爺說話的,大少爺是病人,你不該戳刀子的話傷他。”
“你大少爺病的不輕,整天死氣沉沉的,遲早要自殺。”
楊春花邊走邊說。
“不可能,大少爺很堅強的,他還安慰我們呢,你不可以詛咒大少爺死。”
知書滿臉不讚同的說。
楊春花冇有在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看著空空的院子,一點生機都冇有的院子,就像顧家的大少爺被家人吊著一口氣活著。
又有誰能知道那種廢人的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