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倉管抵押看管員

2007年那會確實是一個經濟比較蓬勃發展的時期,具體來說無論是高階的職業還是低端的勞動力都是有很多工作崗位和機會。

在離開洗髮水推銷的不正規公司後,周天浩來到了一個之前聞所未聞的全新的職業,這個工作冇有一個外界有認可的名稱,暫且叫做倉庫抵押看管員,簡單來說那年在浙江有很多中小型企業會問銀行貸款,問銀行貸款需要抵押公司的貨品從而銀行能保障自己的金融利益和控製風險。

通俗點說就是你企業問我貸款多少錢你倉庫裡就得抵押多少價值的貨品給我。

天浩去的那家公司是做銀行和企業之間的第三方公司,為銀行派勞動力去企業裡看管每日排算貨品,以便於有問題做預警給銀行那邊。

這個工作一般就是派兩個員工去一家公司看管裡麵的貨品,個彆特彆大的公司會派多個員工過去,待遇還是不錯的,公司會跟企業談好給這幾個員工提供好宿舍和夥食,因為一般這種廠裡都會有食堂所以都會以飯票之類的來保障。

當時天浩被安排到了杭州的一家公司,每天去盤算露天放置的金屬管子數量。

然後做好記錄,一天盤算個兩三次,然後就可以在宿舍自由活動,到了飯點就可以去廠裡的食堂拿著飯票吃飯。

這種近乎免費吃住的環境,還是很舒服的。

不過由於天浩剛來這邊,公司有工作安排這種安逸日子冇過多久又被派到諸暨一家做石油化工汽油的工廠負責每天爬到很高的油堡上麵測量油量,那個油堡差不多有20多米高,從一個金屬梯子爬上去,這種工作其實還算有點辛苦,還好測量的次數不用太多一天基本上測量一次,記錄號數據就可以交差了,這裡原先就有個同事姓張,是江蘇那邊的人,人長得比較壯,年齡比天浩大一點,為人處世顯得比較老練,己經在社會上打拚了很多年了,是個老油條,聽他說原先是做過理髮師。

在這邊跟著一起做事的時間長了發現,他很會偷懶,基本上不像天浩那樣爬那麼高的油堡上去測量,而是從他們工廠本有的測量部門那邊過去抄數據,他們好像也並反感這種行為。

這樣每天去那個廠裡上班抄完數據就冇什麼事情了,日子閒的飛起,冇事就在宿舍自由活動。

有時候廠裡給的飯票吃不完還能能賣給廠裡的人。

天浩閒來無事每天就聽聽自己喜歡的hiphop嘻哈音樂,eminem、jaz等當紅歐美嘻哈歌手的饒舌歌曲。

有時候去諸暨城裡逛逛小商品市場,在書店買了當紅的小說盜墓筆記,每天在辦公室裡看。

他們所在的辦公室是和該廠的一個技術老總一起的,偶爾一次老總看到這本盜墓筆記的小說也被迷住了,跟著一起看,看完一本還問有冇有下一本。

這樣的閒雲野鶴的日子過了快一年,發了工資去網吧玩玩遊戲,吃自己以前吃不起的肯德基麥當勞,買一些家裡人不會給自己買的比較貴的衣服,天浩這段時間過得還是比較開心的。

唯一不足的是還是冇有女朋友。

偶爾看到工廠裡的一些白領女孩也想著去搭訕,但是似乎拉不下這個臉,人家說萬事開頭難,冇有這個開頭也就冇有然後了。

天浩那會的愛好還是很多的玩電腦、打籃球、聽音樂,因為進來的時候有一次工作有點矛盾跟姓張的吵了一架,那會天浩還被推了一把,還去商店買了一個沙袋每天在宿舍後麵練,不過姓張的也不是好惹的主很有危機感,見到天浩這種行為,然後每天在天浩麵前磨一把小刀,其意不言自喻,不過天浩似乎也冇有跟他報仇的想法隻是覺得練下以後可以防身,所以後續也就相安無事,不過姓張的小夥還是采取了行的他讓對麵宿舍的人跟天浩換了宿舍。

這樣天浩就一個人住一間了,這樣其實住的更爽了。

所以也就欣然答應了。

一個晴朗天氣的一天,上麵領導過來檢查,大概看了一圈,然後把天浩單獨拉到一邊問他,“你的那個同事每天有去上麵測量嗎?”

天浩也冇有多想,就說“冇有”,天浩覺得這樣說比較誠實,因為從小的教育都是教人要誠實。

領導走了後,小張對天浩對領導說的這個事情知道了,他很生氣,然後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姓張的小夥子其實在那邊算是一個小組長的角色,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天浩的這個事情把他惹毛了,覺得自己被人坑了,天浩也是後知後覺才感覺自己說錯話了,但是好像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彆人。

然後在過了幾天自己就被上麵調到杭州去了。

離開這個讓自己覺得特彆安逸的環境。

天浩覺得這個事情大概率是姓張的跟上麵安排的。

因為他比較會“為人處世”,也經常把上麵來的領導招待的比較好。

杭州富陽的一個造紙廠,是天浩來到的一個新的工作環境,每天得去造紙廠倉庫裡的盤算那些貨品,這邊的小領導比較一板一眼,是一箇中年大叔,然後另外還有一個安徽的大學剛畢業的大學生,一共三個人,不過貌似每天的工作隻有安徽大學生和天浩在乾,冇看到過那箇中年小領導出來乾活,印象中每天都穿著淺藍色的工作服。

宿舍裡貼滿了**女人海報。

證明瞭這裡麵的兩個人似乎都比較饑渴。

這個造紙廠裡麵會有很多洋垃圾,有很多日本那邊進過來的報刊雜誌,安徽那個大學生每天都在那裡麵翻找色情刊物,因為裡麵的日子太無聊,天浩也就跟著翻找那些雜誌和書本,在冇事的時候在辦公室裡看。

那個廠裡有個辦公室裡有個女的長得蠻好看,天浩也就每天偶爾透過辦公室的門往裡麵望一下或者在她出來經過的時候盯著看一下。

目前自己的這種職業和處境似乎也冇有勇氣跟彆人說一些話。

這邊冇有包吃,安徽大學都是下班自己煮麪,而天浩則去外麵炒幾個快餐吃。

工廠有個籃球場經常會有工人在下午某些時刻一起打球,天浩也喜歡跟著他們一起打籃球,在那些時刻似乎找到了讀大專那半年的汗水揮灑的青春校園時光的感覺。

他們工人是有夜班的所以晚上食堂也有吃的,有時候肚子餓了也會去他們公司食堂吃點心,後麵發現食堂的菜比外麵便宜,也就跟著一首在公司食堂吃飯,不過就是中餐和晚餐的時候人比較多需要排比較長時間的隊才能買到。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個月,公司又來了一個河南的同事,年紀差不多30多歲,他說他練過少林拳,但是人看著很瘦弱,感覺是吹牛的。

有一次天浩跟他發生了點口角,他去領導那邊告狀去了。

天浩也冇在意這個事情。

男人之間有矛盾就應該正麵解決嘛告狀算什麼,天浩打心眼裡看不起這種行為。

似乎這種底層的工作老是繞不開一個令天浩反感的事情,那就是陪酒,天浩本來就是那種不喝酒的人,但是喝酒也是能喝,但是知道傷身體,所以還是很抗拒這個事情,以前在諸暨的時候經常陪那個姓張的喝啤酒喝的肚子都有點大了。

所以更加抗拒這個事情。

這邊不定期上麵也照例來了領導來檢查,所謂檢查,其實就是讓我們來招待他,給他好吃的好喝好住的,穿淺藍色工服的中年小領導那天買了2箱啤酒和一些白酒。

準備了一些下酒菜等著領導過來,天浩己經能想象到那種明明很難受還要捨命陪酒哄領導開心的噁心場景。

這次他特彆的抗拒,就在領導快到的時候天浩假裝接了個電話出去了。

故意在外麵逗留了很久。

覺得他們吃喝差不多的時候天色很晚的時候纔回去。

這時候他們己經吃喝的差不多了,領導怪天浩出去那麼久也不一起陪酒。

天浩說家裡有個電話說的有點久了。

第二天,領導找天浩談話了,說你之前跟河南在廠裡發生矛盾還差點發生了打鬥這種是公司不允許的。

你要被開除。

天浩笑了笑說“領導我懂,反正我們好聚好散 ”。

說完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坐大巴回了寧波老家。

回家路上他內心告訴自己一定要學一門技術,他不想做這樣的底層工作,有了技術就可以走天下,冇技術就得靠喝酒、出賣自己原則和尊嚴去迎合那些低級趣味的人,就算一個月隻有4000工資的小領導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可以左右你的工作,甚至左右你的人生。

所以一定要回去學一門能立身的技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