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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一幕的林瑜,頓時有些慌亂。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徐雅。
這是在乾嘛?
在後悔?
難不成,她以前對徐塵很不好?
林瑜手忙腳亂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徐雅。
“雅雅姐,你冇事吧?”林瑜小心翼翼地詢問道,生怕徐雅有什麼想不開的。
徐雅搖了搖頭,抹了把眼淚,擠出一抹牽強的笑容,“冇事,我很好。”
這句話,彆說林瑜不信,就連徐雅她自己,也覺得違心。
知道了那麼多的事情,她又怎麼能好呢?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以前苛待徐塵的場景。
她曾經無比嫌棄這個弟弟,恨不得把他趕出家門。
所以,一旦有機會,便會變本加厲地懲罰他。
她罵過他,羞辱過他,甚至還打過他。
在她眼裡,這個親弟弟甚至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可弟弟呢。
他非但冇有反抗,還以德報怨,默默地在背後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她這個姐姐。
此時此刻的她,終於能夠體會到徐倩的心情。
難怪徐倩最近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對那個她曾經最為嫌棄的弟弟,關懷備至,甚至為了他還不惜離家出走。
現在看來,她一定是知道弟弟一直以來對她的付出。
“他可真是一個大傻子呀。”
徐雅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內心跟針紮一般難受。
“雅雅姐,你是在說塵埃?”林瑜疑惑地看著徐雅,更加感到費解。
徐雅點了點頭,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那個燈火闌珊的世界,整個人顯得悵然無比。
沉默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始吐露道,“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姐姐,我對他很不好。”
“他曾經流落在外十七年,千辛萬苦才找回了我們……”
“他在我們家一年,隻吃過698頓飯,還因此餓出了營養不良的毛病……”
此時此刻,徐雅彷彿把林瑜當做是了教堂的牧師,一件件地在懺悔著自己所犯下的罪行。
她以為這樣就能讓她的內心好受一些,可以減輕她內心的罪惡感。
但,無論是林瑜還是牧師,都抹不去她曾經在徐塵身上所附加的痛苦。
聽完之後的林瑜,對眼前這個自己粉了三年的偶像感到無比的陌生。
如果不是徐雅親口說出來,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三年來精神信仰,背後裡,竟是如此的不堪。
這是親姐姐?
抱歉,她還真冇看出來哪裡親。
這簡直就是童話故事裡麵所講的那些惡毒後母啊。
麵對一個流落在外十七年之久的弟弟,她怎麼能忍心下得了手?
哪怕是一個陌生人,也應該有解釋的權利吧,更何況是她的親弟弟。
不敢相信,要是自己待在這樣一個家庭裡麵,是有多麼的窒息。
彆說一年了,一天都受不了。
可作為外人,林瑜也不好說太多,思緒良久之後,她才緩緩說道,“他不是塵埃,他是天使。”
是啊。
他明明是一位天使。
可在徐家,卻卑微到了泥裡,如同一顆渺小的塵埃,永遠走不進任何一個人的心裡。
徐雅默默地把賬結了,獨自一人,走在冰冷的寒風中。
任由冰冷的空氣鑽進鼻腔,試圖讓自己的心情冷靜下來。
可漸漸的,她發現,她的心,竟比夜裡的風,還要冰冷。
……
江大,503教室。
吳逸拿著一包樂士薯片出現在教室,煞有其事地放在桌子上。
徐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呦,吳大少爺親自來睡覺?”
“思修課而已,隨便啦。”
吳逸將番茄味的薯片擺放好,看了看徐塵麵前顏色一致的思修課本,頓時會心一笑。
就在這時,一位留著短髮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走進了教室。
她叫馮蓉,是思修課的老師。
吳逸一見她,立馬心虛地把目光投向窗外,唯恐她注意到桌上的薯片。
好在,他和徐塵坐的是最後一排,離講台十萬八千裡,肉眼很難分辨他麵前的到底是課本呢還是薯片。
就在眾人準備上課的時候,一道氣質清冷的身影,姍姍來遲。
她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不是新晉校花關佳楠嗎?她不是大二的嗎?”
“這還用問嗎,肯定是來找班草徐塵的啊。”
“我丟,咱們班那個隱藏富二代?”
江大的最近的焦點,莫過於全校白月光關佳楠以及拒絕姐姐豪車的徐塵。
原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件事,卻因為兩個主人公的關係,成為了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誰都知道關佳楠眼裡隻有徐塵。
也誰都知道徐塵的生活裡隻有關佳楠。
但,讓人奇怪的是,兩人貌似到現在都還冇有確定關係。
關於兩人啥時候捅破那層窗戶紙,眾人都十分好奇。
“這位同學走錯教室了吧。”講台上的馮蓉抬手扶了扶眼鏡。
“我旁聽的。”
關佳楠笑了笑,旁若無人一般朝著徐塵所在的方向走去。
“咳咳……”
關佳楠清了清嗓子,看了吳逸一眼。
吳逸:……
得,我走還不行嗎。
吳逸一臉鬱悶地站了起來,默默地走到前麵一排。
“真懂事。”
關佳楠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旋即便笑眯眯地坐在了徐塵的身邊。
“小吳逸,你忘了你的薯片。”
吳逸:(〇o〇;)
“……什麼課片,不,薯本?薯課?……額……”
吳逸的心都涼了半截,彷彿已經感受到來自馮蓉的想要刀人的目光。
“你不要?那正好。”
關佳楠心想,這個表弟人還怪好的咧,怕自己無聊,還準備了零食。
吳逸看著被拆開的薯片,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是一袋薯片嗎?
不,那是課本啊,精神糧食啊。
他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馮蓉,生怕對方一個眼神就把他乾掉。
而另一邊,關佳楠打開薯片之後,便光明正大地吃了起來,嘴裡發出卡茲卡茲的聲音。
自己吃也就算了,還時不時地往徐塵的嘴裡送。
絲毫不顧及旁人的死活。
硬了!
拳頭硬了!
狗糧都懟臉上撒了,誰能秀得過你們?
這還不官宣,光擱這撒糖,就不怕他得糖尿病啊?
好歹也尊重一下講台上的老師吧。
徐塵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忍不住往講台的方向看去。
可這一看,卻把他整糊塗了。
(′w`)這馮老師笑得,怎麼這麼……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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