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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你腦子是進水了嗎?”
“你去招惹徐塵乾什麼,還當著我大姐的麵。”
“現在好了,大姐要把錄音棚的控製權拿走,你現在滿意了?”
得到訊息的徐雅,氣得渾身發抖。
她就知道,如果大姐知道她買錄音棚是為了針對徐塵,大姐一定是不同意的。
結果,戴維這個草包,還去徐塵麵前耀武揚威。
耀武揚威就算了,還被大姐抓了個正著。
簡直蠢死個人。
不過,最讓她生氣的還是徐塵。
竟然瞧不起她,跟大姐說,她的工作室遲早倒閉。
欺人太甚!
“死徐塵,臭徐塵,你怎麼不去死?”徐雅越想越氣,手裡的手機都被她摔了個稀巴爛。
就在這時,徐倩的身影緩緩出現。
她一句話也冇說,默默地幫她把手機給撿了起來。
“還撿來乾嘛,都爛了,我待會換一台。”徐雅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一台手機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
摔爛了就賣過一台新的。
反正又不值幾個錢。
但,徐倩撿起手機之後,表情卻是顯得無比複雜,彷彿徐雅摔的是一件貴重的物品一樣。
“三妹,你怎麼了?不就是一台爛手機嗎?”徐雅覺察到徐倩的異樣。
徐倩拿著支離破碎的手機,鼻子發酸,“二姐,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罰弟弟是因為什麼事嗎?”
這……
徐雅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提到徐塵,她心裡就隻剩下憤怒。
徐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拿起手機,“是因為大姐丟的一台手機。”
提起這個,徐雅終於是想了起來。
“那還不是因為他手腳不乾淨,活該他受罰。”
徐雅滿臉嫌棄,一個剛剛回家還不到三天的人,就開始惦記上徐家的東西,還下手去偷。
這樣的人,不罰他罰誰?
照她看來,當時罰他跪門口,一天不給他飯吃,這都算是輕了。
就應該報警,把抓他進去蹲幾天。
“可當時弟弟纔回來第三天啊,連房間都摸不清,他怎麼偷?”徐倩苦澀道。
當時的她,對徐塵嫌棄到了極點,根本冇有想過這些問題。
現在回想起來,這件事情本來就充滿了疑點。
隻不過,因為徐家人的偏見,把這些疑點都視為不見罷了。
“鬼知道他怎麼偷的,反正手機就是在他房間裡找到的。”徐雅堅持己見。
“大姐房間裡那麼多貴重的珠寶首飾他不偷?偏偏去偷大姐的工作手機?導致大姐錯過了那筆大訂單?”
一連三個問題,把徐雅問得啞口無言。
她沉默了許久,最終也隻能想到一個蹩腳的解釋,“或許是他膽子小呢,以為偷一台手機,大姐不會發現,所以……”
“二姐,這個理由,你自己信嗎?”徐倩含淚看著她。
回家第三天就開始偷東西,這膽子,怎麼看也不能說小。
可手機的確是在他的房間裡找到的呀。
“那他為什麼當時不解釋?”
“二姐,他解釋了呀,可有人信他嗎?”
徐雅再次沉默,當時都覺得證據確鑿,徐塵的解釋,自然也被當做是狡辯。
她冇信,大姐冇信,三妹冇信,甚至連爸媽也冇信。
徐家上下,五六張嘴,愣是冇人肯幫他說一句話。
哦,倒是有一個。
那就是徐晨。
可當時徐晨說的是什麼。
他說徐塵隻是一時糊塗,隻是初犯。
如果手機真不是徐塵偷的,那這些話,無異於是直接給他判了死刑。
徐雅有些不敢去回憶,因為越是回憶,她就越是發現,每當徐塵做錯事的時候,旁邊似乎總有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看似是在幫徐塵說話。
實際上卻是在暗示大家,徐塵的確是做錯了,隻不過是不肯承認罷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小晨又怎麼可能會是那種人?
徐雅皺著眉頭,盯著徐倩,“三妹,你到底想說什麼?”
“嗬嗬……你也開始懷疑了是不是?”
徐倩忽然一笑,笑聲有些詭異。
“我冇有!小晨那麼乖,我怎麼可能會……”
“可我還冇說是誰呀。”
“……”
徐雅無了個大語,她覺得徐倩真的是瘋了。
無緣無故,竟然去懷疑小晨。
小晨多乖多單純啊,他連徐塵打了他,都還幫徐塵求情。
他又怎麼可能會去陷害徐塵呢?
看著徐雅陰晴不定的表情,徐倩彷彿在照鏡子一樣,嘴角的苦澀又加重了幾分。
是啊,她起初也不願意去相信。
但,這幾天她仔細回憶著過去一年發生在徐塵身上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疑點重重,越想,越覺得可怕。
她也希望事情不是她所猜測的那樣。
可如今,所有疑點都指向徐晨。
唯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徐塵一而再的犯錯,為什麼徐塵在徐家不受待見。
“我看你真的是病得不輕,為了一個外人竟然懷疑小晨,你自己瘋就好,彆誤導我。”
徐雅莫名煩躁起來。
徐倩無奈一笑,內心倍感悲涼。
冇人相信,直到現在,她們也不肯相信徐塵,相信她們的親弟弟。
那可是曆儘艱辛纔回到家人身邊的弟弟呀。
那可是為姐姐肯拚命的弟弟呀。
他又怎麼捨得做出那些明知道會讓家裡人傷心的事情呢?
就在徐倩沉浸在悲涼之中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是袁靜怡發過來的一張照片。
照片裡,徐塵扛著一個看起來比他都要重的菜筐,艱難前行。
看到這裡的徐倩,默默地把手機遞給對麵的徐雅。
“二姐,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弟弟就是這樣過來的。”
徐雅看了一眼,眉頭立馬緊皺。
他在乾嘛?
賣苦力?
演戲?
博同情?
徐倩冇理會她的表情,繼續說道,“我一個大學生出去打兼職,一天隻能賺幾十塊。”
“可想而知,弟弟冇回家之前,吃過多少苦,扛過多少累,纔回到我們的身邊。”
“可我們呢,隨隨便便一雙襪子,都能夠他吃一個星期的飯,我們誰關注過他?”
徐雅再次沉默。
她彷彿看到了兩幅畫麵。
一幅是徐家酒醉金迷的場景,揮金如土,奢靡到了極致。
一幅是徐塵在外麵艱難求生的畫麵,揮汗如雨,所賺的每一分錢,都代表著一份回家的希望。
難道,自己真的錯怪他了嗎?
所有的壞事,都是小晨做的?
不行!
我得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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