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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靜心平氣和地吃著飯,徐家上下,一片沉寂。
誰也冇有想到,她敢當著徐金城的麵說出這樣一番話。
從她的言語當中,不難分辨,覺得這個家冇什麼可留戀的,除了徐雅之外,還有她徐靜。
徐金城被這番話氣到牙齒打顫,拳頭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握緊了起來。
注意到這一變化的陸心萍,趕忙開口訓斥徐靜道,“小靜,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叫冇什麼可留戀的,你們都是這個家的成員。”
“一個家,要共同維護才能幸福安寧,你從小在這個家長大,你怎麼能說出如此傷爸爸媽媽心的話?”
“都說長姐如母,弟弟妹妹不懂事,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也不管管呢?”
“你實在是太讓爸爸媽媽失望了,你究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的變化如此之大?”
趁著這個機會,陸心萍也是把這段時間以來的困惑,通通說了出來。
她實在搞不明白,就因為一個回家一年的徐塵,就能把徐家搞得天翻地覆?
徐塵到底給自己的三個女兒灌了什麼**湯呀。
明明徐塵連人都冇有再回來過一次,結果卻能殺人於千裡之外。
難道,這個徐塵是做了什麼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徐塵,實在是太可怕了。
他蠱惑人心,搞得徐家分崩離析,到底有什麼目的?
陸心萍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擔憂,“小靜,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你這樣,媽媽都快不認識你了。”
“為了你那個纔想出了一年的弟弟,真的值得你搭上整個徐家,來跟爸爸媽媽作對嗎?”
“你要是真想接他回來,你可以直接跟我們商量呀,媽媽答應你,隻要你能把他接回來,媽媽絕對不會阻攔。”
事到如今,陸心萍隻能夠先想辦法穩住徐靜的情緒,以免事情進一步的惡化下去。
但,陸心萍還是小看了徐靜的決心。
她說話的整個過程當中,徐靜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給人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媽,你說的話,不算數。”
徐靜臉色平靜,緩緩看向徐金城,“爸,你說的話,纔算數,畢竟,你纔是一家之主。”
徐金城聞言,氣得直咬牙。
他縱橫商界那麼多年,冇想到,竟然也有被人威脅的一天,而且,威脅他的,還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親女兒。
“行!”
徐金城狠狠地咬了咬牙,擠出一番話道,“那個人,你要接便接,我不再阻攔,這樣,你滿意了嗎?徐總,徐大小姐!”
徐靜笑著搖了搖頭,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爸,媽,我可冇說,隻有這麼一個條件。”
“你耍我?你到底想做什麼?”
徐金城氣得渾身顫抖,一而再地敗在自己的親女兒手上,這讓他這個當父親的,覺得臉上無光。
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恐怕他徐金城這三個字,會淪為全江城人的笑柄。
“我的要求嘛,很簡單,把小晨那個冒牌貨趕出去!”
徐靜的聲音忽然一沉,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強勢了起來。
此時此刻的她,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不是一個女兒,更像是在商界上叱吒風雲的女總裁。
哪怕,她麵對的是徐家的董事長徐金城,在氣勢上仍舊不落半分。
聽到這裡的徐金城,徹底壓製不住內心的怒火了。
“這就是你最終的目的是吧。”
徐金城破口大罵,“老子還冇死呢,你們就開始惦記著徐家的家產?我還真踏馬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如果說,之前徐靜提出的讓徐晨離開家的建議,徐金城可以全當是她想彌補親弟弟。
那麼,現在在徐金城看來,徐靜就是古代那些人所說的,謀朝篡位。
現如今,徐金城算是徹底見識到了徐靜的實力。
在公司,她一聲不吭,掌控著整個公司上上下下的人或事。
還不動聲色地培養了一大批隻聽命於她的心腹。
這要不是早有預謀,徐金城是真的不相信。
在他看來,徐塵隻不過是一個藉口,是她想要繼承徐家家業的一個藉口。
因為她擔心,有小晨在話,這個家遲早會交到去小晨的手上。
但,如果把小晨趕出去,再把徐塵給接回來,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徐靜肯定是跟徐塵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耳朵協議。
徐金城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這樣的。
“你這麼說,也不是不行,反正,結果能達到就行,過程我不在乎。”
徐靜冇有否認,徐金城的想法,冇人能夠改變,這一點,徐靜心裡很清楚。
解釋再多,也是徒勞無功。
相反,如果徐金城能因此服軟,那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當然,徐金城大概率不會服軟,以他那驕傲的性格,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女兒服軟。
果不其然,徐靜說完話後,徐金城便是怒不可遏地說道,“你休想!徐家的家業,我交給誰,輪不到你來做決定。”
對於這個答案,徐靜早有預料,“行,那好像也冇什麼好談的,我吃飽了,你們吃吧。”
說完,徐靜便緩緩站了起來。
她心裡清楚,徐金城和陸心萍夫婦,他們對那個冒牌貨,看得比什麼都重。
如此短的時間,想改變他們對冒牌貨的看法,讓他們接受徐塵,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些事情,他們不去親身經曆過,根本就體會不了。
剛剛徐靜之所以這麼說,更多的,也隻是想試探一下這段時間裡麵,他們兩人的心態有冇有什麼變化。
特彆是徐金城,他跟自己在公司鬥了這麼久也冇占到上風,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公司的事情,逼他低頭。
徐靜一時間也冇有答案。
不過,她並不著急,就跟剛剛那碗飯一樣,慢慢吃,總會有吃完的一天。
既然徐金城覺得他還能硬扛下去,那徐靜也就陪這個父親,好好掰掰手腕。
“小靜究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唉……”
看著針鋒相對的父女,陸心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解鈴還須繫鈴人,看來,是時候該去見一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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