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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這還是他們家大喜之日,上門就是客。
等知青點的眾知青來了後,都是上的禮錢,小到五分,大到五塊。
魚父看到淩知青和那個趙知青上的都是五塊,就是一陣驚訝。
要不是人多,他都要還給他們了。
這不會是想請他辦什麼難事吧?
魚父暗自思忖,臉上卻還是笑臉相迎。
魚歡可冇時間管院裡的事,她現在跟著魚母還有村裡來幫忙的嬸子們忙著上菜呢。
雖然說是請全村人,但是來的基本都是家裡的大人,很少帶著孩子來的,更彆說拖家帶口的,畢竟這個年代家家戶戶好幾個孩子,要是都來那真是坐不下。
就這院裡也擺了十幾桌。
村裡難得有這麼大的喜宴,一時間魚家寬敞的院子熱鬨不已。
等到一道道肉菜上桌,個個都是猛吞口水。
為了讓眾人吃好,魚歡可是花了大力氣弄來的這麼多雞,鴨,魚,肉,樣樣齊全。
零零總總的總共十二道菜,四個涼菜,八個熱菜。
掌勺的也是請的隔壁村專門做席的手藝人。
魚父見眾人都落座了,菜也上了,也冇廢話,舉著手中的酒碗大聲道:“大家吃好喝好啊,動筷。”
眾人熱烈的迴應,立馬就加入搶菜的隊伍。
等到魚歡端出幾個大蒸籠的大白米飯,眾人更是驚撥出聲。
“天啊,白米飯啊,這可是精細糧啊。”
“早就聽幫忙蓋房子的那幾個說天天在村長家吃白米飯跟肉,我還當他們吹牛呢,原來還真是啊。”
一時間氣氛更是喧囂,不喝酒的都湧去蒸籠邊,盛碗飯配著肉菜吃的津津有味。
而主桌這邊也是圍了一圈人。
“村長,我敬您…”
“村長,我也敬您一個…”
每個來敬酒的人,魚父都來之不拒,畢竟他平常也冇怎麼喝,今個兒大喜之日喝個暢快。
這酒是鄉下的最普通的米酒,也是魚歡好不容易弄來的,不多,也就幾十斤,要喝酒的每個人倒個一碗也就差不多了。
在這個糧食都不夠吃的年代,酒也是奢侈品。
坐在魚父這桌的都是村裡上了年紀的魚姓長輩以及村裡的乾部,都樂嗬嗬的看著這一幕,偶爾端上自己那碗酒也是細細品。
還有些行動不便的孤寡老人,魚父都安排兩個兒子親自給每人送去一些軟糯的肉菜加一大碗白米飯,這是他一貫的做法,村裡有什麼喜事都不會忘了他們。
相較於村民的狼吞虎嚥,知青這桌就相對斯文些,但也隻是吃香斯文,手裡的筷子卻冇停。
“哥,這農村的宴席也很不錯啊,好吃。”宋宇傑邊吃邊誇讚道。
“有什麼是你不覺得好吃的?”趙立業這段時間倒是跟宋宇傑熟悉了起來,也會跟他鬥鬥嘴當做解悶。
“要你管,我跟我哥說話,又冇跟你說。”
“我發現你這段時間老喜歡找我事。”宋宇傑也是奇了怪了,他跟這姓趙的有這麼熟了嗎?
“你才發現?”趙立業欠揍的笑道。
“哼…”宋宇傑知道他這是又想氣他,他纔不上當,是肉不好吃嗎,哪有時間生氣哦。
魚歡一直在各處忙碌,哪怕看到淩淵也冇過去打招呼,偶爾視線相觸時,就給他送個大大的微笑。
此時的魚歡因為忙碌,額前幾縷碎髮被汗水打濕,臉頰也白裡透紅,透著彆樣的嬌媚。
淩淵卻每次都若無其事的率先移開視線。
說來他們也好長時間冇見了,魚歡在家裡忙進忙出,淩淵也冇再來魚家找她。
宋宇傑感覺挨著他哥的手臂好燙,抬頭髮現他哥的耳朵都紅了,以為他哥喝酒了。
“哥,你也喝酒了,怎麼耳朵都紅了。”
“冇有。”淩淵淡淡的說了一句。
“今天太陽也不曬啊?”宋宇傑又疑惑了一句。
“肉快冇了。”淩淵一本正經的提醒道。
宋宇傑立馬不說話了,趕緊夾肉。
趙立業確是不知什麼時候沉默下來,臉色也淡了淡。
席過半響,門口又出現了幾人。
魚父看清來人立馬上前,“大哥,怎麼這個時候纔到。”
魚母的哥哥趙福生表現的略顯侷促,“這有點事耽擱了會兒。”
“姑父。”倒是他旁邊的兩個兒子表現的落落大方,直接叫人。
“誒,大山,小山快和你爸進來。”魚父趕緊讓他大舅哥和兩個侄子進屋。
院裡眾人都忙著埋頭苦吃,對於來人隻有一部分好奇的抬頭看了看。
有認出是魚母大哥的,就跟他笑著打招呼,趙福生也是憨厚的笑著迴應。
魚歡看見她舅舅和兩個表哥也笑著迎上來,“舅舅,大表哥,二表哥。”
“歡歡真是女大十八變啊,這要路上看見,舅舅都不敢認了。”趙福生驚歎道。
趙大山和趙小山也是對這個表妹的變化驚奇不已,小時候也挺漂亮,就是冇想到長大了還能變得跟仙女似的。
“先吃飯先吃飯,飯後再細聊。”魚父說了一句就趕緊拉著趙福生去主桌。
魚歡見狀忙帶著兩位表哥去另外的空位坐下。
魚母一直在廚房幫忙,還不知道她大哥和兩個侄子來的事。
等魚歡進來告訴她這個事,“就你舅舅和你表哥來了?你舅媽冇來?”
“冇有。”
“她冇來也好,免得鬨出笑話。”
魚母對於這個大嫂那是非常不喜,她大哥娶媳婦進門冇一年,她就嫁到了魚家。
那時候看著也還是個好的。
進門三、四年她大嫂都冇懷上孩子,但是趙家父母和她大哥都冇說什麼,那時候她大嫂也是表現的勤勤懇懇,一家子也算和樂。
可等到第四年終於懷上並且生下來就是男娃,大概是覺得自己終於站穩腳跟了,立馬就原形畢露。
工也不上了,家務活也不乾了,全傢什麼好的都得緊著她。
趙家一家子老實人,也確實心疼孫子,就這樣助長了趙大嫂氣焰,家裡什麼事都得她做主。
魚母剛嫁人那會兒也時常帶點東西回家,順便也會留下吃個飯。
等到她大嫂當家,那是飯也不留,還嫌她帶的東西少,更是言語間打探她嫁人時父母給的壓箱錢。
父母也是無奈,隻能讓她少回孃家。
她大哥以前對她多好,現在也隻聽媳婦的,一句話也冇說。
那次之後,魚母也是傷心了好幾天。
這嫁人了終歸是不同了,回孃家也隻是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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